阿桥

the salt flats
AO3: driver_qiao

【GGAD】The Girl With the Flaxen Hair

GGad。关于一个契约如何成立。

 

“阿利安娜?”

谁在喊她?

天就快黑了。金红流云缓缓没入淡墨天际,高锥克正困倦地慢慢合上眼睛。夏末习习晚风卷起她的裙摆,嫩黄碎花棉布拍抚她的小腿,花粉草屑纷纷抖落。

她在漫长浓稠的睡眠里潜游,下一秒却被暗潮扼紧口鼻。

“你他妈是怪物吗?!”

“回答我们,魔术师!”

“果然女巫都是红发。它们被扯断时会吐出信子吗?”

“阿利安娜?”

“又做噩梦了。”有人抬手拨开她汗湿的额发,声音温柔,“别怕,我在这里。”

“哥哥。”

苍白少女勉强睁眼。四下一片昏暗,天早就黑了。她一直在等哥哥回来,最后伏在餐桌上睡着。锅炉蛋糕已经凉透。

“嘘。”阿不思依然悄声,像绕过睡猫偷吃的耗子。阿利安娜努力分辨自己是否堕入另一个梦境。她仔细确认兄长的眼睛,捕捉黑暗中的莹莹蓝光。

“时间紧迫。原谅我不能解释太多。”

“我现在送你去安全屋。你可能要待上一段时间才能回来。巴希达阿姨会照看你的。”

“别怕。尽管不知道要分开多久,但我至少能确认你是安全的。不是吗?”

发生了什么事?有什么地方比阿不思和家更安全?阿利安娜没有问。

 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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格林德沃大人踏入伦敦魔法部那一刻起,达摩克利斯之剑便悬在每个英国巫师头顶。那是赐死的镰刀,还是赋权的权杖?带来死亡或荣光的审判随时劈头落下。

邓布利多家那把剑似乎压得更低些。

阿不福思正被留校察看,因为他论文中那些敏感激烈的措辞。“勇敢,却鲁莽,而且错别字太多。”麦格教授指着攀至天花板的书架,“你不抄完就别想回家,邓布利多先生。”

阿利安娜据说身患发作起来非常可怕的重病,一直被兄长保护,幽居山谷。按优胜劣汰的等级新政,她该被送入圣芒戈疗养院。

而那位最年长的邓布利多先生在魔法部供职,终日端坐在泛黄纸堆和乌木书桌后,似乎能这样坐到告老还乡。如果没有在威森加摩法庭上公然忤逆老巴蒂的话。

 

“肃静!”巴蒂·克劳奇清清嗓子,瞬间法庭静得像雪后的苏格兰高地。

“很遗憾你没能领会格林德沃大人的精神,也不支持我的审判,邓布利多先生。”

阿不思知道大家都在看他,最年轻的威森加摩法庭成员。而他只看向罪犯,失去麻瓜恋人的少女。丽赛特[1]被囚禁在圆柱铁笼中,亚麻色卷发上有凝固血液,看起来像红棕色。她在爱恋灼热时,有没有幻想过爱的结局?哪一种最让她恐惧?丽赛特轻轻抬眼,似乎想看清唯一为自己发声的人。隔着泪光,她只能看到后排座位一个站起的身影,一个红发青年。

“格林德沃的精神?《国际巫师联合会保密法》?他想废除它,让我们生活在光天化日之下,却严禁巫师和麻瓜相爱。比起受人敬爱,他更希望我们被人害怕。对吗?”

“但爱里没有恐惧。巫师可以爱上巫师,也可以爱上麻瓜。法律不应该让一个人害怕爱上别人。”

全场哗然。

“肃静!肃静!”老巴蒂几乎把木桌拍得发烫。

“在重新投票前,我想问你,阿不思。”法律司司长换上堪称悲悯的笑容,“你是否想过,如果当年格林德沃大人的旨意能被执行,麻瓜能被统治,没准你妹妹现在也在霍格沃茨念书呢。”

这次不需要喊肃静。灯火幽暗的法庭,尖锐的沉默与窥探的目光聚焦在阿不思身上,将他的清秀面容照得苍白。

一桩隐秘的惨剧。阿利安娜没有犯罪。她没有爱上麻瓜,没有被抓捕被囚禁。但她这一生不会再爱上任何人,她终身关在自己的牢笼里。

“让我们再来一次。”老巴蒂循循善诱,“我们将判处丽赛特小姐前往阿兹卡班,谁人反对?”

阿不思·邓布利多再次举手。握紧魔杖的指节潮湿发白。

“很好,很好。”

这是老巴蒂迄今唯一没有全票通过的审判。

 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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盖勒特的食指无声轻叩纸页。最高级别密信里提到阿不思·邓布利多。他不能傲慢地否认自己记得那个红发青年。

第一次走进霍格沃茨时,他问,“谁是这里有史以来最好的黑魔法防御术教授?”

“恐怕您要找的人不是教授。阿不思·邓布利多,他曾是格兰芬多最优秀的学生,威森加摩的学生代表。”

“哦?现在是傲罗队长?”

“呃,也在法律司,不过是法庭成员。”

魔法部部长语气有着微妙尴尬,仿佛替阿不思羞愧。他的仕途应该更顺遂,名声应该更显赫,此刻他的魔杖应该为新君效力,而不是对准从天花板铺到地上的文书。

盖勒特轻哼一声。

第一次走进法律司时,他没再提问。因为第一眼他就认出那人。

那头红发并不惹眼,稍稍被今早的雨水打湿,让他想起某种雨天也会执意飞行的鸟类。那身黑色西装混入其他深色正式制服中,身姿挺拔纤细。除了衣襟绣着W字样,没有其他显耀徽章或袖扣领夹作为装饰。唯一难忘的是那双眼睛。你不会用这样的眼神看你的新老板,你所在国家的新君。平和,坦荡,毫无敬畏之情。这算不算另一种挑衅?英国魔法界不战而降,魔法部部长以身作则,率先献上珍版地图与高级宅邸。此刻,迎接他的法律司队伍中,最年轻那人却以最直白的眼神相对。

蓝眼睛的阿不思·邓布利多。

他不怕他。盖勒特早就知道这一点。

他不听话。盖勒特听说了那场审判。

优等生的脊骨总是挺得更直一些,不足为奇。

但这封巴蒂·克劳奇的亲笔信揭露了新消息:阿不思窝藏默然者——他的妹妹,阿利安娜。这强大到疯狂的力量,只能属于格林德沃军团。为更伟大的利益,老巴蒂说。

 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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玛莉勒本区的牙科诊所已经打烊。突然一阵风吹过,门厅摆放的画册哗啦啦翻动,满纸蛀牙智齿惨不忍睹。

阿不思小时候常被父亲吓唬,再偷吃柠檬雪宝就把他带到这来。虽然父亲自己也爱去蜜蜂公爵糖果店。直到今天他都还长着一口甜牙齿[2],而老邓布利多食言了。

安全屋就在这,像牙齿深处隐蔽的蛀洞。

 

“你有什么要对我说吗?”阿不思低声问。

阿利安娜摇摇头,神色平静。

安全屋门前道别的难过程度,似乎还比不上一辆载满一年级新生的校车,或第一个前往夏令营而非家里蹲的暑假。

“那,先说再见了。”他迟疑地伸手,想拥抱她。

“请求你……”阿利安娜后退一步,半脚踏入未开灯的安全屋的黑暗中。

苍白瘦弱的少女抬起头,额角眉梢沾着的噩梦惊醒后的汗水,眼里蓄满的泪水,都被兄长手中的荧光闪烁咒照得闪闪发亮。阿利安娜像是此刻才从梦中醒来。

“请求你告诉阿不思·邓布利多,他不必再担心了。”

 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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“你想做什么?”

阿不思离盖勒特只有一支魔杖的距离,微微仰视,蓝眼睛如平静海面,任深处暗流翻涌。整个人像一只警戒的猫。

“这话应该我来问。”

“你这么匆忙拦住我做什么?年轻人。”盖勒特像是为记不住名字而抱歉地微笑,“你有些面熟。”

“阿不思·邓布利多。威森加摩法庭成员。”

“我以为法律司的人更清楚参见我的程序呢。”

盖勒特身后几位傲罗露出或责备或嘲讽的神情。邓布利多是个顽固的小角色,他抗议,他举手,审判结果也不会被扳动分毫。而他此刻只身拦住刚从会议室走出来的格林德沃大人,出言质问。好一个顽固,发疯,命不久矣的小角色。

“我不是来参见你的。”

那双眼睛没有退缩。

宽宏大量的格林德沃大人依然微笑着,抬手示意其他人退下。

空旷长廊即使白天也灯火通明,在毛毡地毯上投下拉长的两个身影。

“好吧。那我们就来,谈谈?”盖勒特挑了个中性词,“就我们两人。”

“原来你的眼睛比阿利安娜的还要蓝,让我想起故乡的花[3]。”他像在打量一只猫。

阿不思的魔杖抵住盖勒特胸口。小猫生气了。

“她现在在哪里?”

“你比我想象的更聪明。”他依然在兜圈子,像在淤青累累处不经意抚摸,随时找准伤口将其撕裂。

“也更勇敢。我不害怕对你动手。”

小猫气得挥爪抓挠。魔杖戳得更深,像要刺破他的丝绒马甲。

“真令人感动,阿不思。”

“我是真的很想知道,你们能为彼此付出到什么地步。”

“比如说,你妹妹,她是心甘情愿跟我走的。”

盖勒特的冰冷指尖在未愈伤口附近打转。

“我变做你的样子去找她——别太惊讶,拿到低级职员的头发丝煮个复方汤剂并不难——这办法再稳当不过。她温顺柔弱得像一株兰花,谁能忍心伤害她呢?”

“向你保证,她很安全。那地方隐蔽又舒适,能收拾任何淘气小麻瓜。还有你的邻居巴希达照顾她。”

“直到临别她才揭穿我的小把戏。至今我还不知道哪里出错呢。但她还是心甘情愿,真是个好孩子。”

“以及,她请求我转告你。”

盖勒特暂停下来,饶有兴致地观察红发青年。那双眼睛依然碧波万顷,风平浪静。但他知道自己已经揪到阿不思的伤口,那处一直层层包裹,一直隐隐作痛。稍一用力就渗出热血。

“她说,你不必再担心了。”

 

不听话也不怕他的阿不思就站在他面前。抵着他胸膛的魔杖垂下去,阿不思的目光也终于垂下去。微微低头的角度,将对方清晰流畅的下颌与白皙纤细的脖颈尽收眼底。格林德沃大人已经驯服狮子,一只小猫的抵抗不过是增添情趣。他可以戏弄它,命令它,伤害它,将它搂在臂弯或摁在膝上,甚至扼紧它温热柔软的脖颈——不,他发觉自己并不想这么做。

“她说得对,不是吗?她才是你的达摩克利斯之剑。”

“从今往后,你可以邀请朋友回家,可以出远门旅行,可以成为傲罗自由征战。至少可以一夜安眠,不必因别人的噩梦而醒来。”

“阿利安娜一定是这么希望的。”

格林德沃大人是多么体贴入微,多么体恤这对兄妹。但阿不思指出他的小小错漏。

“昨天是阿利安娜的生日。你应该没祝福她吧。”阿不思的声音难以察觉地发颤。

“但你算准我一定不能及时回家,因为我收到丽赛特小姐的父亲的信。那个因爱上麻瓜而被你和巴蒂·克劳奇送进阿兹卡班的女孩,他求我救她。你知道我会用多长时间回信给一个失去女儿的父亲。”

“你以为失去犯下罪责的亲人是解脱吗?”

阿不思轻轻摇头,转身离开。

 

盖勒特拉住他。隔着皮质手套与制服袖管,阿不思仍能感觉到那股热度与力道。盖勒特的白金瞳仁凝视着他。

“还是我来问你——你想怎么做?”

隔着铁笼含泪看他的丽赛特,识破骗局却欣然前行的阿利安娜,她的父亲,他们的父亲,都在问他,你想怎么做?你能付出到什么地步?

阿不思无法回答。被拽回来的年轻人一副来不及收拾情绪的样子。脸色依旧苍白,眼眶却染上浅红。

 

“这样吧。”急智的格林德沃大人想到新方案,听上去堪称大发慈悲,“我让阿利安娜回家。”

“你那个鲁莽又愚蠢的弟弟也能回家。”

阿不思惊讶地抬起头。此刻他站在对方高大身躯的阴影里,黑暗映入蓝眼睛,像蓝黑墨水晕染在水光中。

“但你要答应我……”

盖勒特俯身,在阿不思耳边低语。仿佛在呢喃情人之间的滚烫情话,而不是将灵魂卖给魔鬼的契约。或两者皆是。

所幸,或不幸的是,威森加摩法庭成员接受了新君的邀请。

契约成立。

 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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“换上。”盖勒特命令道。

阿不思轻不可闻地叹气,后悔没留在法律司加班到明早。

当庭顶撞老巴蒂后,顽固小角色的职业生涯越发荒芜。撰写文书,参加会议,认真安静,像一株荒地杂草。没人发现这杂草已经移植到他们最尊敬的格林德沃大人的宅邸。

阿不思今天又刻意慢条斯理,错过晚餐,幻影移形降落卧室,才发现盖勒特已经等候多时。

他一眼认出床上那叠方块是自己的衣服。当年的格兰芬多院服。

哪找来的?想做什么?要听从吗?梅林,哦不,契约在上,阿不思不打算问这些没有意义的蠢问题,他默默走到床前,一边估算对方的恶意和自己的忍让分别能到什么程度。

“您是否介意……”在我换衣服的时候回避一下?

显然这就是个蠢问题。

盖勒特一动不动,倚着书柜,抱臂看他。提议无效的阿不思耸耸肩,背过身。

 

暗红色的法庭制服宽松厚实,在脚下堆成圆圈。年轻人的纤细足踝几乎能一手掌握,羊毛袜包覆的矫健小腿让人想到林中奔逃的小鹿,膝盖后方的凹弯比别处更细腻白皙。盖勒特的目光逡巡着,猜测零星伤痕是否是他年少淘气的证据。黑色布料迅速滑落,盖住匆匆一瞥的蝴蝶骨,然后是整个身躯。即使早课睡过头,阿不思也没试过这么快地换上院服。

盖勒特没有停止打量。他上前靠近,轻轻摆正年轻人胡乱系上的领带。

很好,阿不思脸上的潮红血色已经蔓延到耳垂。

“格兰芬多没教你要注重仪容工整吗?”盖勒特轻抚他的衣领。

“我想你应该回趟霍格沃茨,重温一下如何做个绅士。”

盖勒特抬起胳膊,示意阿不思搭上来。

“但是。”阿不思吃惊得有些茫然,“霍格沃茨至少教过我,校内不能幻影移形。”

“是这样没错。”

“但我是格林德沃。”

 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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草木泥土的芬芳夹杂水汽,和赫奇帕奇的晚风一起迎面扑来。

阿不思刚站稳,就被人撞个满怀。

“对不起对不起。”小姑娘呼呼喘气,发夹因奔跑而松动,蓬勃的亚麻色卷发披散下来。

“丽赛特?!”

“你认识我?”

此刻该在阿兹卡班的少女抱着辞典,惊讶地看着蓝眼睛的格兰芬多。

“我,我之前……”阿不思才发现盖勒特不在这,他不明所以,“你怎么会在这里?”

“哦,学长。我不是故意逃课。一只虫,或是鸟,总之是神奇动物,走丢了。”年轻的赫奇帕奇楚楚可怜,语气浮夸,“今晚不找回来,明早我就会被斯内普教授杀掉。我不想死。”

阿不思的脑子此刻涨满蠢问题,他不知道该从哪个问起。最后他拿出作为学长的气势。

“请你答应我,宵禁前回寝。我就承认今晚没到过赫奇帕奇。”

“天啊,我答应!谢谢学长!”

丽赛特跑开几步又返回,踮起脚吻上去。

“是你救我一命。晚安。”

 

“我现在能想象你有多受欢迎。”

盖勒特从暗处走出,一眼看到阿不思脸颊上亮晶晶油腻腻的唇彩印。

“审判结果我亲耳听见过。”

“阿兹卡班?对于丽赛特小姐和她的蠢男友,一忘皆空就够了。至于随意亲吻男同学,我想会有教授整治她。”

“所以……威森加摩在你眼里只是戏台?法庭成员不过是演员?”

“而你给出的反应相当精彩。”

“我只想知道谁敢说真话。阿不思,我鄙夷麻瓜,但我不是暴君。”

盖勒特微笑着,异色眼瞳在月光下灼灼发亮,像吹不熄的烛火。

没有绝望少女,没有心碎父亲,阿兹卡班遥不可及。只有赫奇帕奇的草地无边无际,弗洛伯毛虫和卜鸟此起彼伏地碎声叫唤,晚风温柔得像宇宙的叹息,一轮淡金圆月在云中穿行。

阿不思不知道此刻是不是又是盖勒特的另一幕戏,这次又该给出什么反应。

“为什么带我来这?”

一堵墙轰然倒塌,阿不思急于建起另一堵。

我已经信以为真,当庭抗议。也如你所愿,为回信给不存在的收件人,将软肋送入你手里。如今在你指掌间的,是我自己。你是在提醒我自己有多蠢吗?

“同样的错误不能犯两次。”盖勒特摇摇头,“上次邓布利多家孩子的生日我没记得,这次可不能忘。”

“生日快乐,阿不思。”

“你喜欢这个礼物吗?”

只有风吹动长袍的簌簌声。这是毕业前穿的,疾走时得注意下摆,现在长度刚好。他已经长大。人生中前十个生日都收到了父母的礼物,接下来缺少父亲那份,然后是母亲的。现在是第二十一个。

阿不思咬着嘴唇,像个突然被老师点名却连问题都不清楚的学生,没人给他伸小纸条提示答案。把炙热爱恋忘个精光,和抱着回忆在牢底死去,哪个结局更凄惨?哪个审判更慈悲?年轻人不知道。他甚至不知道该不该道谢,回答自己到底喜不喜欢。

“我们该回去了。”他说。

既然人在霍格沃茨就该遵守宵禁,学长向来以身作则。

 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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阿不思还没睡。

霍格沃茨在夜色中面目模糊,只有赫奇帕奇的香气还痴痴跟着,提醒他刚刚一切并非梦境。琴声在空旷房间回荡,像夜游精灵。那天之后没人再提契约,但他知道人生中某个重大选择已经做下,包括但不限于,住在主人可以深夜弹琴的宅邸。他听出来是天马行空的音乐家在他出生那年写下的旋律:

“在夏日明亮的阳光下,

云雀的歌声在回荡,

爱情在她的心中发芽滋长。”

《亚麻色头发少女》。[4]

 

 

[1]源自Lisette de Lapin法国女巫,于1422年被麻瓜指控,在巴黎被捕判刑。临刑前一晚从牢里消失。

[2]Sweet Tooth 爱吃甜食。

[3]德国国花矢车菊。(这什么土味情话(被打飞

[4]其实歌曲在1882年,AD是1881年生的。(GG愿意啥时候就啥时候不要在意这些细节><

 

 

 

AD对家人的负罪感一直很戳我。前段时间读双雪涛和北岛,想到AD,说不出话,只能眼含热泪.jpg+提笔写文.gif。

“妈妈,我想像花瓣一样一分为二。我说,为什么?他说,一瓣给你,照顾你,一瓣给我,想怎么活怎么活。”——双雪涛《间距》。

“花园毁灭以前/我们有过太多时间/争辩飞鸟的含义”——北岛《安魂曲》。这是兄长写在妹妹墓盖上的诗。

 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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