阿桥

【GGAD】今天上班怎么样？

 

警匪AU。无脑小甜饼。梗来自网络。

 

纽特今天很郁闷。

 

圣诞节临近，整座城市迈入假期，乐呵呵，懒洋洋。

纽特松了松围巾，走进咖啡店。圣诞限量版熊仔站在点单台上看着他，用那双毛绒绒胖脸蛋上的巧克力豆似的双眼，神气活现。

“你上哪去了纽特先生？！”

“早上好，女士。”纽特暗自庆幸接通之前调低了通讯机音量，“我……我想你可能会需要一杯啤酒拿铁[1]。”

“哦。警署付你工资可是为了……”

“为了第一时间扭断罪犯的脖子。我知道这个。”纽特离小熊近了一步，“这回是谁？”

“盖勒特·格林德沃。”

“唉。”

再走近些，纽特能看清小熊的笑脸。故意缝歪的细线，狡黠冷酷，几乎跟那位黑帮头子一模一样。

“又是哪家倒霉银行？”纽特低声问。

“不是。是珠宝展。来自阿富汗国家博物馆藏[2]。”

纽特叹了口气。他终于走到点单台前，不顾人民警察的威严形象，单手扼紧了小熊，“请给我十分钟。”

“七分钟。”

“好的，女士。”

“还有，帮我带一杯，什么来着？啤酒拿铁。”

“好的，蒂娜。”

 

阿不思今天很郁闷。

 

某人已经三天没有露面。

这很不寻常。结婚近三年，盖勒特总是更主动的一方。上缴工资啊，汇报行踪啊，以及某些需要拉灯的方面。阿不思并不想表现得像个深闺怨妇。他转念一想，这也算正常。毕竟对方可是集齐杀人放火盗窃诈骗多项罪名一身的黑帮头子，一个纯正的混蛋。

这混蛋今天带来的消息，却是给博物馆的恐吓信——“感谢保管我的圣诞礼物。”

看在圣诞节的份上就不能消停一会吗？

警察局长阿不思·邓布利多摇了摇头。

 

纽特就在不远处。他穿得像个逃课的大学生，跟在手牵手观看展览的小学生队伍后头，时不时瞥向阿不思，他的上司。

展厅极暗，玻璃柜中的展品仿佛是光本身。黄金与玻璃，破碎与重修，岁月与战火。

但是纽特没有心思品鉴这些耀世遗珍。

作为警校肄业生，纽特有幸得到阿不思赏识，破格加入他的队伍。但是——好运总是伴随着转折——从那以后纽特就没过上一天好日子。

警察局长阿不思与黑帮头子盖勒特的决斗可谓旷日持久。即使纽特加入，也没有打破双方势均力敌的僵局。

 

有一次，阿不思差点胜利。

四年前，某古老帝国银行发生劫案。一如平常慢悠悠敲字盖章的柜面人员甚至来不及按下报警键，就被眼前手指发颤字都签不好的老太婆敲晕。盖勒特·格林德沃是劫匪中唯一没有乔装的人，他对着跪在地上的众人，说，我早就投诉过这家银行效率太低了。

阿不思和纽特一路狂追，追至城郊江岸。跨江大桥尚未完工，犹如一只拼命伸向对岸的钢筋铁手。盖勒特孤身一人，就站在铁手指尖上。身后是熔金夕阳。

差点胜利的差点，是指纽特被挟持了。

阿不思示意身后队伍退得更远。弯腰放下枪，一脚踢开，举起双手。说，让我代替他。

那一刻，余晖中的阿不思简直光芒万丈。但纽特至今记忆更深的，却是盖勒特在自己耳边加重的呼吸，像嗤笑，像怒火。谁能想到这魔头的气息也是热的？生死关头，纽特甚至想要听清，那心脏砰砰跳动的声音，是不是不止来自自己？

盖勒特第一次对纽特说话——“阿不思怎么就这么喜欢你？”

然后罪魁祸首将警员推向局长，转身跳入滔滔江水。

 

有一次，盖勒特差点胜利。

三年前，某中国古墓面世，其中最珍贵的葬品失窃。

阿不思在扭打中处于下风，双手被反剪于身后，脸贴着暗巷湿泞的路面，气喘吁吁，咬牙切齿，“苍天啊盖勒特！你怎么就是死不了？”

“没办法。”盖勒特竟然笑了，“就像电影里反派总有戏份，到最后一刻。”

“对了，你怎么知道是我？”盖勒特问，不忘欣赏对方略瘦于自己却同样矫健的身姿。尤其此时因为扭曲纠结蓄力挣动，阿不思的衣角揪起，露出后腰。肌肤质感，肌肉线条，薄汗与热度。盖勒特克制自己不要像个食人兽一样啃下去。

“废话！我还不了解你吗？！”阿不思几乎想起了这些年上班的每一天，“该死的镇国明珠，该死的科考修葺，该死的你杀了不该死的文物系教授！还冒充他……”

盖勒特加重力度扣紧阿不思，疼痛打断了他的话。

“你刚刚说什么？”施力者问。

“嘶……”阿不思挣扎着出声，“我说你该死……”

“不是这个！上一句！”

“我说……废话……”阿不思这才发觉自己追逐多年的死敌何止是恶魔，还可能是个神经病。

“也不是！”

“我说我了解你！何止于此……我发誓要亲手将你绳之于法，我……”

阿不思的伟大誓言没说下去，他没法说下去，因为盖勒特吻住了他。

 

故事到这里可能也没法说下去。

警匪二人发现自己多年苦苦追杀搏斗的死敌，和早已放弃追寻却被命运送上门来的真爱，居然是同一个人。

这要怎么说下去？童话故事里结婚然后幸福地生活在一起就是结局。

警匪二人何止结了婚，还玩起了猫鼠游戏——差一点击中，差一点受伤，差一点抓到手，差一点被抓获。

出门前的吻，是“今天也要好好上班啊。”

回家后的吻，是“你今天上班怎么样啊？”

从此，纽特再也没有办法打破双方势均力敌的僵局。

 

“局长可能年纪大了……”纽特无心鉴宝，心绪起伏。他每次看着阿不思背影，想到的都是盖勒特，“每次都是差一点，差一点抓到手，差一点被抓获。可能黑帮头子也年纪大了。唉……”

突然，灯光全灭，瞬间全黑。尖叫声跑动声甚至哭声随之而起。纽特第一反应是拔枪冲往阿不思的方向。

枪声响起。灯光再亮。

“天啊我打中他了！”阿不思冲纽特喊道，“追上来！”

便衣警员和安保人员以及其他群众反应过来时，可追寻的是血迹与脚印，而纯金王冠已经不见踪影。

 

盖勒特今天很郁闷。

这辈子，全世界，唯一，能伤到我的人，今天对我开了枪。

盖勒特坐在浴缸里，默默处理伤口。

 

阿不思回到隐蔽住处时已是深夜。

完了，完了，这事是我这辈子最大的污点。他扶了扶额头。

阿不思硬着头皮推开浴室门，努力像往常一样。

 

“你今天上班怎么样啊？”

“你他妈的射了我一枪！就这么样！”

 

 

[1] 黄油啤酒风味咖啡，星巴克有售。

[2] 耀世遗珍，自06年起在世界各地巡展。

 

 

 

好吧，后续应该是盖勒特射回去。捂脸。我在说啥。

梗在谷大微博看到的。原文是关于浪漫喜剧片的馊主意，网友lily orchard说：警察局长和黑帮老大结婚，两人总是“差点”抓住对方。某天对战中一个将对方射伤，想，完了完了这事要念叨我一辈子。

“你今天上班怎么样啊？”

“你他妈的射了我一枪！就这么样！”

写完发现好蠢好冷，哈哈哈哈。